译文 | 他关心了我,所以我和他分手了

注:原文2021年11月19日刊载于纽约时报摩登情爱(Modern Love)专栏,标题为He Cared About Me, So I Broke Up With Him.

当你习惯了过山车式的糟糕的亲密关系时,就很难相信任何其他类型的可能了。

大卫说过,他那时是从我的肢体语言里读出的我对他感兴趣。我当时在一张木制长凳上,两脚缩在身下,手臂放在靠背上,把脸朝向了他。他当时背着双肩背,和我聊着斯塔兹·特克尔,问我要不要管他借琼·狄迪恩的《散漫地步向伯利恒》。

不过,他误读了我的肢体语言。我当时并不是在表达对他的兴趣。真相是,长凳弄疼了我,因此,为了能坐着舒服一些,把身子转向另一边是我仅有的选择。这其中的原因是我身患的疾病——埃勒斯-当洛斯综合征,一种令人痛苦的先天性结缔组织疾病,还有自主神经紊乱,这种病影响了我坐立、消化和温度调节能力——因此,对我来说,很多姿势都会招致疼痛,或者最多只能忍着坚持一两分钟。

那天,和大卫一起笔直地靠在那条木板上,我的肋骨被推到了一个不舒服的位置上,开始疼起来。我淤青的骨盆在那坚硬的表面上震颤起来。转过身去,这样我的体重就能尽可能地落在屁股上脂肪比较多的部分上,我就可以用我的手臂把身体从这根木头上稍微抬起来一点。

那是六年前了,在加州的伯克利,我是为了它宜人的气候而搬到那里去的,这对缓解我的症状有帮助。那天天气很凉爽,而他穿了好几层——T恤衫、法兰绒衫、毛衣、夹克、围巾还有帽子。我在T恤外套着一件长开襟羊毛衫。

当看到我的手变得青紫时,他把自己的围巾脱下来,套在了我的脖子上。我开始讲起坐湾区捷运时遇到的一件恐怖的事,我讲到一半,特别提起整件事可能完全都是我自己的错,因为我坐在一个里面的座位上,留下了靠走道的空座位,给了骚扰者可乘之机。

他在这里打断了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说道,“都不是你的错。”

是我先讲起的这段都市日常生活轶事,然而之后得到的回应却有了转机。他在关心我了。他当时在专心听我讲话。

几周后,当我们在奥克兰一起吃鱼肉塔可时,我对他讲了我的残疾。我遭遇到的晕眩和恶心,以及我后备箱里的轮椅。他弯下身来,记住了所有的细节,眼眶里涌满了泪水。

又过了一个月,他载我去了一间音乐工作室,在那里,我和我的好朋友娜塔莉的狗,还有一本《一间自己的房间》一起蜷在一张皮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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