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牛逼

这里一定还有更好的解释。

爱国很难

之前被我抓着锤的流亡美国的观察者网业余供稿人员戴雨潇在六月初搞了个大新闻,又抓着人举报来着。不过也就是这样了,从上到下,根本没人在乎这种层次的爱国和恨国。更糟糕的还在后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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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逆之殇

马逆被微博夹了,正好把之前关于他的想法写下来。他总是被自由派视作不通人情的,无脑舔政府的直线思维理工人;但实际上,如果对中国主流的价值观有些许了解,你会发现,比起一些更龌龊的古董妖魔鬼怪,工业党还算是比较像人样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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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当代都市泛文化圈成员画像随感

就像二战和第二次国共内战时期的延安一样,西方自由左翼那套话语在我们这一代人里,接受西方化教育的年轻都市女性中颇有吸引力:人权平等,经济再分配,女性权益,少数族裔,性少数平权,环境保护,等等。她们敏感而温柔,这些西方中心话语下的人类命运超前沿议题的粉红色气泡接纳了她们的童年创伤,为前往向往的公义彼岸提供了饱含希望的道路。

这是这个圈子里的标配:流利的英语,和外国人谈笑风生,做全球公民;时尚的打扮,多元的审美;认识的圈里人多,能组织起活动,比较有见识,就受人尊敬。

回国之后就幻灭了。

改造社会的理想和市场运作的机制是两个东西。读了个文科的本科或硕士的留学生,归国后文化资本变现的途径,总是显得很不体面:一般来说就只能写狗屎公众号搞知识付费了。可中国没有那么多人消费超前沿的西方社会科学理论,再加上这几年来西方普世价值在主流话语中的式微,这些东西更变成了小圈子自嗨。更不要说依赖关注度的行业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性质:非头部的工作者,就没那么被社会需要,卖的东西更下沉了。这和他们显得有知识有气节的那种风格又是一大落差。

这种痛苦的原因之一是,我们从小生活在一个市民文化圈的同温层里。然而,中国市民阶层的规模限制导致了中国有一定质量的自发产生的市民文化一直发展不起来。十二亿底层爱看吴京和贾玲就行了,也不在乎什么梁文道和陈丹青,对蒋方舟的理解也就是一个拿日本人钱的走狗。

各个圈子都有他们圈内人才会关注的,但是是圈外人一听就觉得很无聊的东西;甚至,一个圈子的人,会通过某种规则构建起鄙视链,很瞧不起其他圈子的人。我想象中文化传媒行业应该是一个可以打破这种每个圈子各自折叠的行业,但似乎传媒人也很沉迷于他们的一套话语和文化。尤其是有过留洋经历的人,他们的关注点总是和中国真正流行的社会议题相去甚远。结果发现,反而是做流行文化和大众文化之类的人,水平会更高。市场经济的原理依然奏效,自闭没出路。

这样的年轻人在最聪明的年华,被一些进步的前沿理念吸引,但是不懂市场运作的法则;只在意批判权力,却不敢触碰权力。一方面觉得自己能靠加入NGO发发小作文改善社会,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能力强本应赚到钱让自己独立生活做新时代独立女性。这种既要又要还要的追求并不符合客观规律:拜托,又不是你当了拯救世界的英雄就要给你发房子。至少,我找不到实现它的路径。(登子哥也没有余粮了啊!)

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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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认吧,你的确什么都不喜欢

突发奇想把A Very Short Introduction系列中英文版都下载了下来,快速翻看了两本译本,就感觉,还是比今天的网络知识付费好看一点。如果是中学时候,我爸不许我玩电脑,每天闲得发慌,我应该会拿着kindle或者ipad把这个系列所有都看完(当时因为这样看完了东野圭吾和刘慈欣全集)。

现在我更强了,我学会了自己搜资源。当代社会娱乐资源丰富到不掏钱就能爽一辈子,然而大家还是抱怨自己因为贫穷而没法跟上时代。

很多人学生时代培养起的爱好都是码字画画之类的小创造,可能需要再复杂一点设备的,就是轮滑和弹吉他之类的。码字和画画大兴其道,有一主要原因是它便捷又便宜,随便拿张破纸就能搞。就算是要置办一些器材,根据我当年的经验,全套的实体画画设备可能也就几百块钱;在中学生眼里这是笔巨款,可实际上也就那样。只不过,家里人为了避免你走上某条路,可以想出各种理由不提供投资。

我还听说过很多人被家里按头逼着学钢琴什么的——钢琴可比上述这些东西贵多了。但是一旦上面的大人物们觉得这件事有意义了,那哪怕倾家荡产烧掉多少钱都值得。正所谓人只要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那就可以忍受任何一种生活。所以,爱好省不省钱败不败家这事纯粹是个伪命题,价值是主观的,世界上根本没有几个人的消费称得上是算数意义上的理智——这种理智是资本家才需要考虑的事。普通人作为这个体系的降虏,烧掉自己愿意消费的钱,那钱就确实以另一种形式陪在了自己身边。

只是,从我个人偏好讲,我到现在也不清楚为什么弹钢琴就比码字画画上等。客观视角:从花掉的钱的数额来说,的确存在可用做差比较法得到的大小关系。经济学的原则是稀缺性,稀为贵。所以制造稀缺追求稀缺本身就是一种象征着生命活力的行为,是权力关系本身的象征。一位中学同学曾和我吐槽说,他有一位罹患多种精神疾病,不善与人交往的舍友,总是随机地做一些让其他人摸不清头脑的事情,他觉得,这人的目标是引起别人的注意。后来他去美国交换留学,又向我吐槽,他的黑人室友整天都在试图引起他的注意,他猜,对方的目标可能是随机地做一些事情。这个道理也可以放在我们身上,即使资源如此丰富,我们依旧感到了痛苦,这说明,我们的目标并不是消遣娱乐,我们的目标是在消费后让自己变得贫穷,然后抱怨自己贫穷,让自己感到痛苦。

不告别这种要把钞票都扔到某个消费终端里的想法,那永远都会觉得自己贫穷。但正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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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不自杀Ⅱ

距离上一次讨论自杀已经过去五年了。如今,我离开了校园,很难再亲眼见证身边的自杀。不过,自写完那篇文章后,我几乎是一直在和想自杀的人进行融洽的日常交流。春天是适合自杀的好日子,我们再来聊聊自杀。

这五年来,我阴差阳错地接触了各种各样的奇人异士。他们拥有或曾拥有过抑郁症(depressive disorder)、躁郁症(bipolar disorder)、边缘性人格障碍(borderline personality disorder)、依赖型人格障碍(dependent personality disorder)、性别认同障碍(gender identity disorder/gender dysphoria)中的一种或多种状态的累加。以上内容均可按照DSM-5进行检验,被当地具有执照的医师确诊。与本文主题相洽,他们中的每个人都有过自杀的念头,而且不少。幸运或是不幸地,我目前还没看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位自杀。

经常性地和这帮哥们(尽管其中多数都是女性)打交道,可想而知,我的日常生活被搅成了什么样。一想到他们曾如此这般地麻烦我,我就觉得有自杀的念头不是个好事,这说明自杀会麻烦别人。仅这一条,就是一个很大的驱动我不自杀的理由了。

当然,对我这样一个和这些边缘人士浸泡了够久的家伙来说,仅仅这个解释很难完全说服我。

自杀的人往往有一种对身后名的奇妙想象,会写下一番动人的“最后的话”。除了希望身边的亲朋好友不要为自己悲伤(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并反复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强调自己这次自杀和最喜欢的男孩或者女孩完全无关(当然,结局也大概是完全的隔壁王二不曾偷)以外,我们常看到有人说,希望后人要如何处理自己的尸首,甚至就连自己死后会引起身边人和社会上其他人什么样的回响都计划好了。

作为一头无神论的畜牲,我不太信这个。我总觉得,活着的人永远不会懂死亡。因为对每个人来说,自己都是不朽的;他也许知道自己将要死去,但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已经死去。如果我死了,那我就不是我了,也自然就没什么再去继续安排“我”的事情的价值了。五年前我也说过,我甚至觉得,自杀也是一种自由,我猜,与其说是痛楚,自杀更可能是一种对解脱痛苦的强烈渴望。既然是解脱,那还为什么要说这么多呢?

大约半年前看到一个新闻,一个被请家长的母亲在学校的楼道里扇了自己儿子几耳光,学生在楼道里站着,郁闷了一会儿,然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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