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的科学——由COVID-19疫情、GFW和大跃进想到的

瘟疫时期的参与感

搞笑的事情越来越多了。我家小区封闭了所有其他的大门,仅留下四个出入口。每个出入口都有专人把守,他们是当地社区的居民,大多已经退休。小区给每家每户都发放了和个人身份证绑定的出入证,要求在进出时出示。

上周,我去小区内的杂货店购物,没有戴口罩。结账时,平时一贯和善的老板娘皱起了眉,告诉我“如果你下次再不戴口罩,我就不让你进来了”。看得出来,她和大多数人一样对瘟疫忧心忡忡,她认为自己在做正确的事,而我是那个不听话的捣蛋鬼。

杂货店门口

实际上,在空旷的地方,病毒的浓度很低,并没那么简单让人患病,完全没必要戴口罩(这话不是我说的啊,是钟南山说的,觉得有毛病请去找他)。反之,在病毒高浓度的危险地区,就算是完全配备上荷枪实弹的防护服,也难免在什么地方遭受攻击——武汉的医护人员就是这样,遭到了大量感染。假若真的置身于高危地区,那一个人也都逃不掉,和口罩关系也没那么大了。

疫情初期恐慌式的抢购热潮就是这么可笑。控制瘟疫的最佳方案是普通居民不要出门,减少人流量,隔离已有病例,把敌对势力扼杀在萌芽中。因此,最重要的防疫资源应该留给奋斗在一线的医护工作者,这样效率最高,这也是让他们免遭牺牲的最好办法。当然,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如今,西方国家也在复刻这一幕,当地华人对此最为敏锐和同步,率先抢夺了异族人的口罩供给。购买口罩变成了一项时髦的运动,我总觉得,这件事的参与感远大于其实际意义。

但总之,现在去哪都需要口罩。去超市要戴口罩(好吧,人确实多)、去理发店要口罩(而且他们一次仅为一人提供服务,天哪)、去麦当劳也要口罩(这太可笑了,你们都取消堂食了,一个小时能有三位顾客光临就不错了),甚至有些地方(比如麦当劳,干!)还要求过往的人留下自己的真实姓名和联系方式。如果不戴口罩出门,也许并不会遭到过分的强制措施,但你会被认为是社会的异类,顽冥不化的敌对分子,遭到广大人民群众的排挤。

当我和懒得戴口罩的父亲买完菜回家,经过出入口时,趾高气昂的大爷大妈们露出了兴奋的表情,指出他做得不对,“你以后出门可得戴口罩啊!”,他们认为自己正在参与一场史诗般的战役,发挥着自己对集体的余热。

参与感,大家都很有参与感。

口罩成为了事实上的通行证,一切最终归于愚蠢的形式主义。这也很正常,对不懂科学的大众来说,他们能看到的就是一层保护自己躯体的纸被糊在了口鼻上,让人安心。

但是,懂科学的年轻人就一定能做出“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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