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度归档: 2015年

理智的边界

必修课《马克思主义基础原理概论》作业

一直以来,「人的思维是怎样的」都是一个深奥的问题。很多人认为,人的思维可以分为理性和感性两种。理性就是通过人的主观能动性,而与之相对的感性,则更倾向于本能与情感。讨论理性与感性的问题,其实就是在讨论主观能动性是否存在,如果存在,又以何种形式存在并体现的问题。再往深了谈,就是关于宿命论的问题,即我们的思维——主观能动性,是否是被某种机制决定的。当然,这个问题并没有绝对的答案。

我们知道的是历史。自十六世纪文艺复兴以来,启蒙运动的光辉照耀着欧洲,为人类文明掀开了新的篇章。伽利略、牛顿等自然哲学家(那个时代「科学家」们的自称),用他们伟大的智慧和数理方法描绘这个世界,使自然科学伴随着工业革命和资本主义的发展,唯心主义日渐式微,人们逐渐意识到,想要寻求发展和进步,更多需要的是理性和科学,而不是感性与传统。

随着19世纪到来,资本主义逐渐暴露出他的弊端,德国著名哲学家、经济学家、革命家,卡尔·马克思,在其科学的辩证唯物主义哲学观指导下,发现了人类社会的历史发展规律,并为人类的未来指出了一条名为「共产主义」的终极理想社会模式之路。马克思之所以会提到这些,正是因为在那个时代,极端地追求理智一样带来了问题。这个问题就是,对理智的无穷追求会把我们引向功利主义的路途——脱胎于启蒙运动与理性思维的资本主义社会,为人类社会带来了更加丰富的物质生活,也带来了更显著的不平等和功利主义的道德哲学。

作为20世纪最负盛名的物理学家,爱因斯坦不仅仅在学术上造诣很深,对社会和大众的未来也关心有加,不愧是20世纪物理学界的良心。

爱因斯坦曾说:「我们时代为其在人的理智发展中所取得的进步而自豪。……当然,我们一定要注意,切不可把理智奉为我们的上帝;它固然有强有力的身躯,但却没有人性。……理智对于方法和工具具有敏锐的眼光,但对于目的和价值却是盲目的。」

爱因斯坦于1931年2月16日在加利福尼亚理工学院对学生发表演讲,他说:

你们会以为在你们面前的这个老头子是在唱不吉利的反调。可是我这样做,目的无非向你们想使你们一生的工作有益于人类,那么,你们只懂得应用科学本身是不够的。关心人的本身,应当始终成为一切技术上奋斗的主要目标;关心怎样组织人的劳动和产品分配这样一些尚未解决的重大问题,用以保证我们科学思想的成果会造福于人类,而不致成为祸害。在你们埋[……]

继续阅读

新文艺青年

这些文艺青年,就这么可怜地被挂上了一顶「伪文艺青年」的帽子。但我不愿这么叫,宁可叫他们「新文艺青年」。

近年来——这个「近年来」有点不接地气了,我接下来要说的,放在5年前好像也算是「近年来」——「文艺青年」这个词,基本上有了一个被定义化了的基调,他们往往具有这样的特点:热爱文学、热爱音乐、热爱旅行;向往富有、向往自由、向往爱情。爱的文学是村上春树和米兰·昆德拉,爱的歌谣是左小祖咒和周云蓬,爱的远方是丽江和佛罗伦萨。向往的生活总能被绘成一幅画:在明媚的清晨睡足了懒觉,阳光轻抚着面庞,她揉了揉眼,自然地起了身,走进餐厅,转了几下咖啡机,按下按钮,打开一本纸页泛黄的小说,慢慢地翻着,温润的黑色液体浸流入心肺,由这清新的温暖开启了一日的生活。就连爱说的话,好像也有这么个句式:「生性薄凉,冷暖自知,岁月安好,现世安稳」一类。

这种状态曾是时髦的象征,但是现在,也渐渐地腐烂了起来,时不时地变成了一种被嘲讽的对象。在我眼里,这种过程是不可逆的,因为在它的背后,实际发生的事情是一种蔓延式的普及:可能一开始身边朋友只有一两个人这样,让人觉得很酷很新鲜,但后来你发现,小学同学中有三个读村上春树的生性薄凉的死文青,中学同学里有五个听周云蓬的冷暖自知的小姑娘,大学室友又是一只岁月安好的驴友,这时你一定会觉得,这个世界真是他妈的现世安稳——无聊透了。

有很多人对这些「文艺青年」不屑,这些不屑的人中,一部分人确实是看过很多书,听过很多歌,去过很多地方的,他们觉得,「文艺青年」是很神圣的,即便不做到60年代嬉皮士只身闯入亚马逊雨林亲吻毒蟾蜍的壮举,最起码也得有点大成就才行。读过那么几百本甚至上千本书,才算是一个文学爱好者吧。音乐就别提啦,上个吉他二月速成班,肯定不是爱音乐的青年!至于旅行,跟团游的体会都是瞎扯,有种来一次说走就走的骑行啊?

「文艺青年」们被诟病的不止这些。饱读经史的男孩笑了,他们说:你们这种「小清新」的生活,不过是建立在广大群众血汗之上的奢靡,真实的生活是更加残酷的,所以这些追求都是可悲的矫情。但我认为,每个人都有自由地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所有的文化上层建筑,可能都是建立在某些向死而生的理想之上的——有些身不由己的事情我们无法预料,一切谴责都是多余。这实在不是个政治觉悟问题。

这些文艺青年,就这么可怜地被挂上了一顶「伪文艺青年」的帽子。但我不愿这么叫,宁可叫他们[……]

继续阅读

「你的梦想是什么?」

《中国好声音》这两年很火爆,身边许多同学都在看。我虽对选秀节目不感兴趣,但还是有一点常识,据说,在选手自我介绍后,主持人会问他们:「你的梦想是什么?」然后选手便会感人至深地抒情一番,表达自己在音乐领域的伟大抱负,然后选择自己的导师,开启选秀之旅。

观众们看到这番景象,往往会被他们的执着与赤诚感动,觉得他们真的是伟大的追梦人。当然了,也有一些人很气愤,抨击说这是恶心的作秀,拿神圣的「梦想」开玩笑。我一直觉得,选秀节目就是要作秀的,有些时候,梦想和实现其所需的代价之间没那么大分歧,所以也不觉得愤怒,只是感到奇怪,大家都只关注这档节目,好像这个时代,全中国只有这么几个音乐人在追逐梦想。

罗永浩在新东方工作时,曾有一个上课时做的即兴演讲,主题是关于犬儒主义(cynical),其中讲到,八十年代是一个人心涣散、毫无道德的时代,在那时,社会的唯一价值观念就是钱;所有不计较利益,单纯地遵守传统道德的行为,比如在公交车上给老人让个座,都会被认为是虚伪的表现,为人不齿。步入21世纪,这种现象好了很多,大家吃饱了肚子,忽然意识到还是应该讲文明,懂礼貌,起码人模狗样地道貌岸然一下。但是这种犬儒主义的习性依然保留着,只是从「生存」的低层一跃到了「梦想」的高层而已。

在今天,如果大学报志愿的时候,有人问你要报什么,可一定要想好回答。亲戚们在这一话题下的战力,不亚于七姑八姨过年对单身三表舅的围攻。这个时代,如果是男生,最好回答说自己要学金融计算机之类专业,赚大钱养家糊口;如果是女生,最好回答说自己要考师范,以后当老师,相夫教子。当然了,无论是男是女,都可以说自己想去国考当公务员,为国效忠。若是这么回答,亲戚们大多会投来认可的目光,夸奖说「真是好孩子,懂事啊」。假使有半分偏离——比如说自己想学物理,又或想去当炼钢工人一类,一旁的亲朋好友都会十分惊诧,目瞪口呆,一副目送勇士上刑场,「走好不送」的表情,多心一点的,可能还会语重心长地问你:「学了这科,以后你能做什么呀?」

这是个好问题。

我们从小被设定好了「高考」这个远大的目标,然而,即便是口若悬河的七姑八姨都知道,高考不是「梦想」,高考报的志愿才可能是梦想,除此之外,改善生活之类可实施的行为也可能是梦想。理所当然的想法是,报的那个志愿,大概就是你的梦想吧,而「梦想」又显得太过神圣,仿佛会把人的一生抽干,将所有的剩余价值榨取得一分不剩。把自[……]

继续阅读

写作的缘由

活了这么大,我很不容易地想明白了一个问题:写作有什么意义?在大家眼里,这需要分类讨论。如果你写的文章大家都看懂了,还能赚到钱,那就是神作,你就是大师;如果你写的文章大家都看不懂,却能赚到钱,那就是佳作,你就是高手;如果你写的文章大家都看得懂,却不能赚到钱,那就是凡作,你就是书生;如果你写的文章大家都看不懂,还赚不到钱,那就是废物,你就是傻逼。

赚钱的意义就不多说了,在社会下,被别人认可才是有意义的——如果能够赚到钱,即便大家都看不懂,也很可能会人手一本吹吹牛(如《时间简史》)。而更重要的是,大家最好能看懂你在说什么,这样多少会有些人给你捧场。

很多例子可以确证我的观点。比如当年梵高,就是大家看不懂(印象派是什么歪门邪道)又赚不到钱(不谈了,惨),所以被气得又是割耳朵又是饮弹自尽。又比如当年马克思,就是一个神棍(共产主义是啥?)外加酸腐的臭老九(没有恩格斯寄钱早就破产了)。他们在当时,大概都是痛并快乐着的。用季老师的话说,「我们必须符合某种规范才能在这个机制中生存,然后才能虚假地谈论我们的自由和理想,这本身就是令人作呕的」。这句话写得很凝练,一针见血,可见作者本人确实是在某些规范的机制中很不爽。

我个人的话,没有任何关于写作的理想。所以既不用割耳饮弹自尽,也不用找基友要钱。但我同样受到这个怪圈困扰,因为一旦写作和理想无关,大家就更可以发挥一下自己刻薄的天赋了。假若写作水平和读者相当,这是个好事,这样一来,他们会觉得你是朋友。而万一思想境界略高一些,自己还长得不帅,那就麻烦了,很可能彻底沦为迂腐的人——所谓迂腐,就是表达能力低下,不被人理解的少数派——文科就有这么个问题,谁嗓门大,谁就赢了。

于是就要说另一件让我激动的事情了。除了写作,学习科学也让我感受到幸福。我一直认为,理解这个世界运行规律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感性而具象的,包括文学和宗教;另一种是理性而抽象的,包括数学和科学。由于高中进行了不讲道理的文理分科,我们暂且把前者称为文科(社会科学被残忍地剥离,去了文科),后者称为理科。在我眼中,这两者并无高下之分,都是认识世界的方式,方向不同而殊途同归。

不过我们的社会总喜欢挑事,不仅仅分出了文科生理科生,还一定要两边天天打架才有意思。我的父亲就是理科生,而他现在做的工作基本是文科生的标准工作,所以他天天在我面前嘲讽文科生,告诉我要学理工科,文科生这个没智商,那[……]

继续阅读

写作的缘由

所以我还是会以「文采飞扬」的搞笑方式写一些东西,以证明我愿意在模糊的表象上爱这个世界

活了这么大,我很不容易地想明白了一个问题:写作有什么意义?在大家眼里,这需要分类讨论。如果你写的文章大家都看懂了,还能赚到钱,那就是神作,你就是大师;如果你写的文章大家都看不懂,却能赚到钱,那就是佳作,你就是高手;如果你写的文章大家都看得懂,却不能赚到钱,那就是凡作,你就是书生;如果你写的文章大家都看不懂,还赚不到钱,那就是废物,你就是傻逼。

赚钱的意义就不多说了,在社会下,被别人认可才是有意义的——如果能够赚到钱,即便大家都看不懂,也很可能会人手一本吹吹牛(如《时间简史》)。而更重要的是,大家最好能看懂你在说什么,这样多少会有些人给你捧场。

很多例子可以确证我的观点。比如当年梵高,就是大家看不懂(印象派是什么歪门邪道)又赚不到钱(不谈了,惨),所以被气得又是割耳朵又是饮弹自尽。又比如当年马克思,就是一个神棍(共产主义是啥?)外加酸腐的臭老九(没有恩格斯寄钱早就破产了)。他们在当时,大概都是痛并快乐着的。用季老师的话说,「我们必须符合某种规范才能在这个机制中生存,然后才能虚假地谈论我们的自由和理想,这本身就是令人作呕的」。这句话写得很凝练,一针见血,可见作者本人确实是在某些规范的机制中很不爽。

我个人的话,没有任何关于写作的理想。所以既不用割耳饮弹自尽,也不用找基友要钱。但我同样受到这个怪圈困扰,因为一旦写作和理想无关,大家就更可以发挥一下自己刻薄的天赋了。假若写作水平和读者相当,这是个好事,这样一来,他们会觉得你是朋友。而万一思想境界略高一些,自己还长得不帅,那就麻烦了,很可能彻底沦为迂腐的人——所谓迂腐,就是表达能力低下,不被人理解的少数派——文科就有这么个问题,谁嗓门大,谁就赢了。

于是就要说另一件让我激动的事情了。除了写作,学习科学也让我感受到幸福。我一直认为,理解这个世界运行规律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感性而具象的,包括文学和宗教;另一种是理性而抽象的,包括数学和科学。由于高中进行了不讲道理的文理分科,我们暂且把前者称为文科(社会科学被残忍地剥离,去了文科),后者称为理科。在我眼中,这两者并无高下之分,都是认识世界的方式,方向不同而殊途同归。

不过我们的社会总喜欢挑事,不仅仅分出了文科生理科生,还一定要两边天天打架才有意[……]

继续阅读

文艺复兴

我总感觉我要文艺复兴了。

文艺复兴往往伴随着启蒙运动。在我眼里,最近的一次世界性的启蒙运动发生在5年前,即阿拉伯之春那一阵。当时不仅国外乱,国内也暗流涌动。国家的城市化发展过程中,执行了很多不人道的征地政策,堪比英国跑马圈地,于是那一阵闹了不少维权事件的乱子,党中央紧急呼吁着「维稳」,而互联网上的公共知识分子们则为弱势群体呼吁,一时间成为了正义的象征。也正是在那个年代,微博火热了起来,苹果产品也渐渐深入人心,我通过iPad上一个叫做《牛壹周》的右翼App了解到了罗永浩柴静许知远艾未未那批混蛋的知识分子,以及这个世界另一端正在进行的,和二十年前的某些事情很类似的时局。所以我同时关注了那个叫「老榕」的反动臭公知,看他微博跟踪报道卡塔尔半岛电视台的利比亚内战直播,也很有趣。包括使用自由门翻墙,也是信手拈来,看维基百科和推特,学习了不少知识。

我爸很担心我因此「学坏」,成为一名无知的右愤,但他从不反对我看这些,而是在我看的时候不断给我灌输另一种思想:「这些反动分子都是瞎胡闹,他们注定灭亡,别信他们的。」至于他为什么不用法*功提供的翻墙软件,答案并不是那么根正苗红——他怕不安全,有病毒。

其实他完全多虑了。我向来不喜欢「革命」这么喧哗的东西——如果我全家被杀了,倒是可能会去试一试的——但平常时候,我讨厌任何带有极端情绪色彩的理论和活动,我总觉得那是充满了神秘主义的迷信行为,容易招致人堕入黑暗。

26年前的那个年代,人们想要向大众表达某种观点,需要上街欢呼,进行排山倒海式地游行。而今天,我们只需要轻触鼠标即可,这大概就是互联网时代带来的第四波工业革命,以及伴随着的到来的文化、政治上的革命。革命的前奏便是启蒙运动了,于我而言,中国的互联网文化启蒙,则是在2010年那个中国政局和文化界动荡的年代里,透过缝隙给我传来的一缕阳光。

有些人顺着那几年透出的阳光,一跃而成了自干美,也有些顺着这条线索,走向对立面,成了自干五。不过这些政治色谱上的划分对我来说都没什么意义,因为比起一股脑地施行善举或加入某个集体,我对世界运行的规律更感兴趣——乌合之众们究竟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呢?我由此开始了一些关于文史哲政的学习,自己也有一些行动,2010年末我也试着弄了两期杂志,很有趣。

我们的原子物理老师季燕江老师是个很神秘的人,这话不是我说的,往届的同学们都这么评价。虽然我一直没有想明白可知论[……]

继续阅读

老好人康德和他真善美的一生

必修课《马克思主义基础原理概论》期中作业

说明:本文基本是《少年哲学向导丛书:灰色理论树上的常青藤—康德哲学巡览》(明天出版社 1995)和《康德》(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89)两本书的的读书笔记,也有部分其他内容。

德国古典哲学哲学指18世纪末至19世纪上半叶的德国哲学,根据后人评说,其创始人为康德,因此,康德成为了德国的圣贤,为人敬仰。

然而,我看书回顾康德的一生和他的哲学思想,最令我动容的不是他的思想多么普照万世,而是康德作为一个普通人,有过一段怎样的经历。

康德1724年出生于东普鲁士哥尼斯堡城,一辈子是个家里蹲,生于此地,死于此地。康德家里也不算有钱,父母都是做手工活的,家里五姐弟,自己排行老四,生活很不宽裕。在这种条件下,康德的父母没有疏于管教,而是在虔信派宗教思想的影响下,教育康德要做个好人,讲求真善美,为社会做贡献。

康德8岁起接受教育,上学校名叫「腓特烈学校」。这所学校只教拉丁文和神学,对于康德这种热爱智慧的人来说,学习这种枯燥的知识很痛苦,不过思想家基本都是学霸,小时候就是大学霸,在中学阶段,康德一直是年级第一。而且,这所学校的主流思想就是和他家传的家风一样的虔信派思想,这所学校的优良校风给康德留下了深刻的教育痕迹,让他在未来的生活中树立了更加坚定的道德理念。

1740年,康德进入哥尼斯堡大学学习,在大学期间康德学了什么存在争议,不过后人们知道的是,哥尼斯堡大学虽然只有神学、法律、医学和哲学四个专业,但他却在当时发表了很多物理学相关的论文,上课不务正业(很像我现在物理系,天天看文史哲地政的杂书玩),天天看物理书,成为了一名民科。甚至在这期间,康德还提出了被后人称为康德-拉普拉斯模型的太阳系生成理论。

但是学了四年物理后,康德觉得哲学更适合自己,因为他很有济世情怀,他认为哲学应该就是「爱智慧」,是一门属于大众的智慧学科,他一定要靠自己的力量向世人普及哲学思想。于是1755年,在学术界小有名气的康德提交了哲学硕士论文《论火》,顺利毕业。毕业之后,康德很想无忧无虑地进行哲学研究,但是问题来了,他家很穷,他只好去寻找教职混口饭吃。同年,康德获得了母校哥尼斯堡大学的讲师职称,然而,这时的康德还不属于国家正式编制的一员,其薪水由学生自行承担,相当于半个家教的角色。

在这种情况下,康德的物质生活很不充裕,只有疯狂当家教接活,几[……]

继续阅读

下雪的意义

上午没课,醒来得很晚。多亏了现代科技,躺在床上四季如春,也能体验到大雪纷飞的氛围。所以即便起床,拉开窗帘看到白雪皑皑一片,也不会感到惊诧。有人可能觉得,这样就失去了开启帷幕那一瞬间的惊喜,是一种悲哀,但我不这么觉得。

外地的舍友起床上厕所,回来大喊:「哇,外面下雪啦,好大的雪!」我淡淡地回一句:「嗯,朋友圈早被刷屏了」。然而当我真的要出门时,在电梯间走廊往下一看,却不知为何百感交集,一下子想起了高二上时候的一天。

那天也下了雪,而且比今天这种小雪大多了,得有一厘米多厚吧,但很快天又放晴。见着雪将要化掉,到了中午,学生们倾巢出动,跨度5岁,北校区一共四个年级的孩子们全都加入了,有的打雪仗,有的堆雪人。可我却不能玩耍,因为当时牙又疼了起来,爸给我挂了号,中午要去看牙,于是我只能悻悻地离开学校,一个人「踏上开往南方的列车」。等我回来时,雪已经消融了一半,而校园里也是静悄悄的——要上第一节课啦。上楼的时候,我忽然有一种悲观的情绪,觉得我可能没赶上中学阶段的最后一次雪仗,结果真的一语成谶,后来的在学校的冬天里,再也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雪。

会这么想,主要是因为我很珍惜雪。我小时候,有那么几年北京几乎没下雪,电视里报道着全球变暖对生活带来的不利影响,而于我而言,不下雪意味着没有雪仗可以打,没有雪人可以堆,冬天少了一分本来就不多的乐趣。后来又过了贫雪的那么几年,到了高中期间几年,又忽然每年都大雪纷飞,电脑上又报道着极端气候导致的危机,虽说可能有危机,我却稍微开心了一点,但是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打雪仗了。

莞清在广州,跟我们说,广州26度,依然很暖,但她穿短袖穿腻了,想凉爽一些,穿长袖。我问,广州会下雪吗?答曰:不会下雪啊,你傻。

因故,雪在我心中扭曲地成为了一个符号,象征着希望,寄寓着某些回不去的童年情怀,即便它本身的好坏并没有什么标准定义——甚至对于多涝的南方而言,它是导致冬季通信和交通阻断的罪魁祸首,要学会如何预防,努力扫雪才是。可我看到雪,还是会觉得欣喜——即便是北方人,也要扫雪呀!——不得不说,这是一种仅属于童年的,罪恶的欣喜。

想完这些就下了楼。大学生已经不会说什么来什么了,我没看见谁攒起一坨雪,发射出一束寒冰箭。雪太薄,天一放晴,就变成了小雨,一男一女穿得暖暖的,互相倚靠着大步迈向前,男生的一只手搂着女生,另一只手举起一把鲜艳的小伞,二人相视一笑。飘荡的液滴[……]

继续阅读

周杰伦的歌和飞来飞去的文艺青年

昨天看到少奶奶的微博,在网易云音乐上弄了个周杰伦的歌单,我没认真地听过周杰伦的歌,所以感觉很开心,就去听。

忽然想到,郑公子和少奶奶算是文艺青年了,所以他们俩都转走了——虽然这两件事没有必然联系,但我隐约地觉得有点不安,好在黄铭只是去了黄昆班,还不算完全脱离了物理系,为我身边留存了一丝文艺气息。

网易云音乐真的是个好软件,可以轻松地和朋友们分享歌曲,想到这里,我就一下子很悲伤,小时候一直想要和身边的同学们有一个方便的分享文艺相关信息的平台,自己也曾经试图去构建一些体系,让大家玩得尽兴。而大学应该是最后一个,也是最好的分享的机会了,现状的话,之前也说过了,这所古老的钢铁院校的铁锈,会把身边一切的水灵灵轻松地吸光光。

听少奶奶分享的周杰伦歌单,每一首都多少听过一两次,但没有认真听,忽然觉得周杰伦的歌也还算不错的。小时候周围很多人粉周杰伦,我对周杰伦没那么热爱,而且我也觉得,他们那样追星是一件很蠢的事情,所以就恨屋及乌地排斥了周杰伦的作品,现在看来,我也和我心中的他们一样蠢,不过好在没有犯什么篓子出来。现在听周杰伦,虽然不能完全认可他的风格,但也认为他的作品算是佳作了——至少我很想厚古薄今地说,他的作品确实比当代的一些流行歌曲优秀,毕竟我之前对他也没什么态度,所以我觉得我这么讲,还算是客观。

曾经的愿望,一旦过了某个节点,就少了一些意义。飞来飞去,可能会寄情于物,觉得自己还算是有个主心骨的,但每次想到那么几个无论如何也无法弥补的东西,就一下子,鼻子一酸了。

季老师办的网站奇迹号(qijihao.com)很不错,限量注册,和小伙伴们发文吹比并且留存信息。打算模仿这个模式,弄一个专门发表正经文的吹比站点,这样的话肯定比贴吧安定得多。当然啦,以后会不会有人陪我吹比,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2015年11月4日[……]

继续阅读

失落感

RF学长今天跟我说,大二找点一般意义上的正经事做,或者找个妹子,不然大学过了一半会有失落感。

每次听到这种话,我都感到很痛苦,同时,我每天也在这么想。

本科四年,我本是不打算谈恋爱的。至于正经事,我也不了解什么是正经事。

可能好好写作业算是正经事,可能多读书充实自己是正经事,可能本专业外额外学习一些技能是正经事。

也可能,最大的正经事不过是加入某个学生团体,一起做一些只有自己知道的事情,做完了在自己的公众号里发条推送,然后圈子内转发一番互相点赞评论,自嗨一波。

当然了,只学习可能会被人认为是格格不入的学霸,多读书可能会变得迂腐而自闭,不务正业会被嘲笑这人选专业时候是不是脑子有泡。

至于参加某组织找几个吹比的朋友,也会浪费不少时间。

嗯,这种话说得太多,容易让人觉得此人有抑郁症倾向。

一剂饮鸩止渴模式的解药是乐观,也就是,去尽可能看到好的一面:谈恋爱体会青春的风花雪月,当学霸或者多学一门专长,成为大家眼中的好学生,为自己谋个好出路,多读书使自己变得富有内涵而深沉,加入学生组织,最少多认识了三五个能一起吹比的朋友。这波不亏呀!

然而,让我感到忧虑的是。糜烂还是不朽,学霸还是书呆子,迂腐还是深沉,仗义还是市侩……这些事情不是我能决定的了的。

我深深地感到,自己的努力,在某些冥冥之中存在,不可推算的因素引导下,显得脆弱而无力。

当对今后的命运感到忧虑时,人往往会回顾过去。但如果我现在还像中学时候一样,为玩而学,得过且过,那就太……太简单了,尼玛用三天就能从一无所知自学到考及格,我还上课干嘛呀!

参加一些官办活动,或许是打消「失落感」的一大良方,如邵夷贝唱:「物质像奖杯装扮了他的失落」,造个奖状给自己做个标记,总是保留情绪的一种方式。由此可见,也就只有居里夫人那个级别的头脑,才能在不用奖章铭记自己的过往的情况下,依然保证心态的平衡。

我也一直在思考,之前的十八年,我是否应该在哪里失落一下,好好反省反省。然而,现在看来,前十八年的人生充实得有点过头了,这个结论也让我感到很忧虑,它意味着,人只有趋向奴隶和牲畜的行为模式下,才能体会到美好。

更可怕的一件事是,我究竟是否会失落,这种问题就和「历史会证明我是对的」一样,属于不见棺材不落泪的「等死命题」——什么事情一旦变成了「向死而生」式的美学命题,就不仅要七嘴八舌,更要在仇恨和斗争中永世不得安宁了。

我对[……]

继续阅读